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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仅有故事而已。

埃尔梅罗二世书信 三

4.5.2002  时钟塔 伦敦

老约翰,

抱歉从复活节回来后一直没能回信(很高兴小公主喜欢那张明信片)。前一阵降灵科上下都忙得一塌糊涂,主管们折腾了某种类似于“教学评估”的东西——你听说过吗?老索菲不知为何似乎对外界大学那些制度情有独钟(愿梅林拯救他的魔术师之魂!),当然,他说起来的时候异常冠冕堂皇:“我们不能允许不学无术之辈继续尸位素餐下去!”别担心,这倒不是针对埃尔梅罗的,索非亚利家和几个名门最近在预算会议上撕破了脸。这些事在时钟塔太过司空见惯,以致都失去了八卦的价值。

说实在的,有时候我会羡慕你的商人生活,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围城式的感叹而已。我曾经是那么憎恨名为血统的无形天花板;到了现在,我不敢说我已经毫无芥蒂——考虑到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介凡人——我也知道这一切和我那天真想象差之千里。现在我可以庆幸自己家世的简单——即使在阿契波尔特小姐的训练下我已经相当娴熟于所谓的“上流场合”——因为我只需要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了。像你无数次说过的那样:我确实是个幸运的人。

还是说正事:我拜读了你帮我收集的资料。有一些对我十分有帮助。如果你能收集到关于四战时其他Master的传闻也请一并附上给我。我已知的Master有卫宫切嗣、远坂时臣、言峰绮礼,间桐家使役Berserker的Master,其名不为人知。Caster的Master也是个谜,这个人恐怕不是正经的魔术师。再之前的第三次、甚至第二次圣杯战争,如果你能收集到任何相关消息,都请帮我记下来。

我知道这是让人为难的要求。从学生时代我就托赖你良多——我这方的贡献除了当初的几次考试就再无其他。请你记得,无论何时当你和家人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献上我的微薄之力。

 

你的老友,

韦伯

 

P.S. 韦弗利让我加上这样的附言:期待下次去拜访。会再次帮忙家事的。——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不是吗?

*             *            *

1.9.2002  时钟塔 伦敦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先生,

我很遗憾地告知你,除我之外的所有时钟塔的老先生已经对你的“顽劣”举手投降,而决定把你这个恶作剧天才交到相对年轻且精力充沛的维尔维特讲师手里——没错,就是本人。这决定相当不错,因为我对你本来就负有责任,现在我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追在你后面了。

考虑到你不会乖乖地在我的办公室出现,我将让韦弗利拿着这封信在你寝室等着你。她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何时看到你就把你带来我办公室。所以就算是凌晨三点也请直接过来,不用介意是否会打扰到我;如果你想逃走的话,请小心韦弗利——她比你想象的更不会通融。

 

你的导师,

韦伯·维尔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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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2.2002  山毛榉街 伦敦

阿契波尔特小姐,

我想我们现在都冷静下来了,因此也许能够更好地交流了。说句实话,您前几天说的那些话,您自己肯定也知道是经不起推敲的。人在气愤的时候根本无法条理清晰,我也一样。在回伦敦的火车上我确实写了比现在这封信措辞还要不客气好几倍的信。幸好圣诞节邮局不开门——第二天早晨看到那封信足够让我脸红了。我收回我说的所有欠考虑的话——希望您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我希望到这里我们彼此都各退一步。然后,我希望我的决定能够让您感到欣慰:我愿意接受您所赐予的“埃尔梅罗二世”之名,但书只有一条:下次再做这种决定的时候,请您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您的心情。我多少感觉到了:在我对作为阿契波尔特家一员参与社交场合这件事感到厌倦的时候,您同样也感到了等量的焦虑。我试图将我的决心传达给您,显然,我仍然没有表达清楚。

您在害怕吗?您在害怕我也被圣杯战争的黑洞带走、去而不返吗?您在害怕阿契波尔特家再次只剩下您一人吗?不。您不应该害怕这种事情。就算我接受了“埃尔梅罗二世”之名,阿契波尔特的家主也只有您一人而已,重振了阿契波尔特之名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您。如果“埃尔梅罗二世”能够让您感到安心的话——我很荣幸。能够有人在身边一起作战是件幸运的事情。我领悟到这个道理的时候,是那人已经不在的时候。

 

您真挚的,

埃尔梅罗二世

*             *            *

未寄出信件 之七

 

大战略V通关了三遍。

两本古希腊语的书。

读《伊利亚特》。忘记究竟读了几遍。(我大概可以成为吟游诗人了。)

买了电脑。不过有点苦手。

在协会提交了论文。

去了古波斯帝国所在地。

走过的地方比当初提到的要多了。

始终还是讨厌照相。

忽然发现自己长高了许多。——也许有三十公分了,也许。

 

有了新的称号。不过只是称号而已。

被你承认的是韦伯·维尔维特。

能够成为你的臣下、和你眺望相同的梦境的也只有韦伯·维尔维特。

*             *            *

28.2.2003  时钟塔 伦敦

《时钟塔内部消息》编辑部的诸位小姐们,

我怀着困惑不解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你们的某位热心读者在课上阅读这本图文并茂栩栩如生的杂志的时候不幸让它落在了我的手上。在翻阅了里面的内容之后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给诸位写信来声张一下我的肖像权。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自然理解诸位在时钟塔枯燥的学习中希望寻找某种乐趣的行为。但我实在看不出收集某一个老师的八卦和私人照片能够给你们带来什么享受,尤其是这一行为在事实上侵犯了对方的个人隐私之时。希望你们不要再试图偷拍了。我会让我的水银魔像提高警戒度——这也是为了诸位的健康和安全着想。

 

讲师,

埃尔梅罗二世

 

P.S. 我已经和你们那位“不具名的知情人士”好好地沟通了一下。相信他不会再如此轻率而不加思索地接受你们的采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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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N字开头书架的通信之二(回信)

 

我不惊讶勒南会选择这条道路。我认识他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注视的东西并不是魔术师能够到达的领域。魔术师已经偏离了“人”的范畴,在那之上还要追逐更遥远的东西,就只有两种可能:成为魔法使,或迎接悲惨的结局。

我听说过你,韦伯·维尔维特。你经历过一场有趣的战争。那仪式本身已经扰乱了世界的因果。当你接近了那程度的神秘之后,你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自己。你会成为你之前无法想象的人——这不代表你会成为幸福的人。

这是两回事。

你需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天赋。你的礼装产生的故障——我做了一些推测,但没有亲眼看到的话,我不能确认那是什么。它可能成为你的钥匙,也可能什么都不是。你应该自己好好思索一下,不要被埃尔梅罗家的传承遮盖了你自己本身的魔术。

如果你还有想要问我的问题,可以将信件留在这个书架上。我不能保证回复所有问题,只能回答我所知道的那些。

除了:不可以猜测我的身份。不能要求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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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2003  时钟塔 伦敦

亲爱的约翰和莎莉,

我听到了艾德费尔特家想要让小公主回到本家继承魔术回路的消息。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们的家庭而言,将会成为多么剧烈的变动。以我看来,露维亚瑟琳塔身具成为王冠阶级魔术师的潜质——这种潜质往往需要魔术刻印的加护。

无论何时,父母和孩子的分离都是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是,我相信着距离再遥远也无法改变父母和孩子的爱,我也相信孩子永远都会比家长想得更快地成长起来。

匆匆于此,我会在小公主出发前去拜访的。

 

你们的朋友,

韦伯

*             *            *

未寄出信件 之八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日子变得和缓了下来。我的生活不再充满不确定性。我已经习惯了时钟塔里因为预算和家族立场产生的斗争,也惯于代表阿契波尔特家出席那些不可缺席的场合。新踏上讲台的不安褪去了,我也再不会因为教案和期末考试而手忙脚乱。一切都将如之前一般重复、延伸、丝毫不变地循环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成人”。在这一点上,魔术师和一般的人并没什么不同。似乎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未来的远景:我会按部就班地在时钟塔的阶级序列里前进、或者停滞不前——这对我没什么差别。我喜欢在我的学生们身上看到未来的无数可能——但是我自己却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这种可能。确切地说:我知道自己是多么适合做一个好的讲师——这是我确信的、自己身具的天赋——问题是,我想要的并不仅此。

如果我当年没有参加那场战争——如果我当年没有遇到你,我应该会安于这样的命运吧。那说法并没有错。在踏入圣杯战争的战场的一刻,我的人生已经注定了改变。有个魔术师告诉我,我的魔术之中仍然潜藏着更多的可能——那究竟是什么,我想象不到。

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我仍然在调查圣杯战争的事情。资料出乎意料地少——发生在远东之地的降灵仪式很难进入魔术协会的视野。但是,“实现愿望”绝非圣杯被制造出来的原始功能。利用英灵召唤而打开通向根源的道路——这是最为可信的对于圣杯功能的论证。本来、无论何种通向根源的魔术都应该受到协会的监视;但圣杯战争之所以能够逃离协会的掌控,大概是因为它的效率太过低下之缘故。单个的魔术师不可能像艾因兹贝伦以家族为单位、用超乎想象的时间去追逐根源——以60年为周期的仪式,从时间上就拒绝了绝大多数魔术师的探索。另一方面,在过分漫长的时间之中,仪式也在逐渐劣化。参与者中出现了并不是魔术师的人。即使极其接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达成仪式。如果要做出最大胆的推测的话——仪式的核心已经扭曲了。究竟是因为御三家的隐瞒而造成了这一结果,还是世界的抑制力在抵御着人类前往根源呢?

总之,不再经过半个世界的等待的话,恐怕我也没办法从现有的一切中推测出最终的答案。

五十年之后,我是否能还拥有和今天一样的决心呢?我只是个凡人——我恐惧着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会磨灭了等待的耐心。就算在这里积攒起再多的资料,就算一个人走过再多的地方,也没有办法消除胸口逐渐扩大的焦躁感。

到底、要用多长的时间——

[下面的数行文字被划去无法辨认。——编者按]

*             *            *

3.1.2004  山毛榉街 伦敦

老约翰,

明信片和信均已收到。说实话,艾德费尔特家也一度参与过圣杯战争的事实,我隐约有了感觉。上次拜访的时候,你提过你母亲那一代,家族中最为杰出的两名魔术师突然消失的事情,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在我的身边,圣杯战争的关系者变得越来越多。这让我感到,也许我和圣杯战争的关系还没有切断。有一天我会再度重返那片战场也说不定——不用担心,那至少也是五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或者,我会彻底探明这可怖的仪式的内幕——或者,让它彻底停下来。

谢谢你用象牙海岸的明信片来慰问困守在冬日伦敦的我。本来去希腊的行程取消让我有点懊恼,也好,你知道我一向对探访那里持谨慎的态度。阿契波尔特小姐明天将造访伦敦。我现在也没太搞明白社交季这种东西的安排。

好好享受阳光吧!

 

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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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N字开头书架的通信之三

 

不知名的魔术师先生,

虽然无意中发现您的回信时,我感到更多的是怀疑与疑惑。但现在我的面前并无通向真理的钥匙——也许您能给我一些提示。

我阅读了图书馆里所有关于圣杯战争的资料。这些记载令人费解、相互抵触并且彼此矛盾——就算我曾经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也一样。在那些记载中,圣杯战争或者是第三法的实现仪式,或者是到达根源的通路,或者是实现愿望的满愿机。这三种说法是排斥的吗?还是说只有一条道路呢?

我无法理解您所指的“钥匙”和“我本身的魔术”是什么。也许您是在“起源”这一重意义上而言的?不,这并不重要。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想圣杯战争之外的事情。我会时常来查看您的回信。

*             *            *

18.5.2004  时钟塔 伦敦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先生,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在我房中偷取的文件是一份你不该接触的重要文件。我相信你是考量到这种可能性才去偷取的。我派韦弗利送这封信给你,并让她确保你有足够长的时间好好读这封信——在她找到文件之前。

埃斯卡尔德斯先生,你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天才魔术师。我可以向你断言你的天赋,但是,有一些危险你不该涉足。这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是作为人类就该具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说“圣杯战争”这个词汇的。我应该庆幸,至少现在没有一场触手可及的战争会让你莽撞地冲进去——半个世纪内都不会再有了。

请你跟着韦弗利到我办公室来。

 

你的讲师,

埃尔梅罗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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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004  时钟塔 伦敦

老约翰,

真抱歉我必须匆匆写这封信给你。弗拉特这孩子看到了我办公室中关于圣杯战争的文件——确切地说,是允许我作为代表参与“圣杯复兴会议”的回函。我用谎话搪塞了他。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多么大胆的家伙。如果他知道圣杯战争近在咫尺,他真的会跑去参战。

我相信令姐并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详细。唯一需要注意的可能就是在你们度假的时候。弗拉特不仅会问东问西——他Hacking的技术也相当高明,尽管现在未臻一流,我们或可想象他未来的发展。

抱歉,我应该在这种问题上更加小心。

 

韦伯

*             *            *

2.7.2004  凯越酒店 冬木

阿契波尔特小姐,

我希望您能注意到我的通信地址,这说明我现在如您所愿搬到了阿契波尔特租赁的酒店公寓——但是我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过分破费之外——好好,我几乎可以听到您的反驳了。

前日我已经见过这里的负责人言峰绮礼。事实上我曾经在八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是一切战斗都结束之后,我继续赁居在这里时候的事情。那是一次在街道上偶然的碰面。我反应过来他曾经是Assassin的Master——这让我怀有戒心。而他似乎没有看见我——除了投来一瞬尖锐的视线之外。那时的他和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八年前的言峰绮礼让人觉得像一柄出鞘的刃,现在的这个男人足够平静,但我必须说他让人觉得危险。圣堂教会想要让他继续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我感到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们肯定会信任这个男人,就算他们不信任,言峰绮礼也有足够的手段让他们将监督权委派于他。我作为协会的代表和言峰冷淡并且官方地交涉了一些问题:大圣杯的波动已经被观测并确定了。还有两年,第五次圣杯战争就要提前降临。这无可置疑。

下面的事情,我想我应该诚恳地告诉您,以免您从别的渠道听到之后感到愤怒(我不想承认这是因为我注意到了酒店侍者身份之后采取的补救措施,您看我还是诚实的)。在探查大圣杯时我出了一点儿小问题,不过托赖那位危险的言峰神父的帮助,并没有什么大碍——除了右手暂时不能动之外,所以您看到的这封信上的字会有点歪斜——这是短暂的、魔术回路障碍导致的问题,我相信在三天之内绝对可以恢复——所以,如果您还是要对此提出意见的话,请尽量轻柔婉转,符合您所接受的淑女教训。

更进一步的细节,我会在回国之后和您面谈。

 

埃尔梅罗二世

*             *            *

图书馆N字开头书架的通信之四(回信)

 

在现存的五个魔法中,有这样的说法。最初的第一个改变了全部;第二个认同了更多;第三个展示了未来;第四个隐藏了身影;第五个已经没有意义(せき)了*。如你所知,所有的魔法都在某个意义上针对了人类的宿业——取得了魔法使席位之人,在理论上应该为这一宿业的改变做出努力。但事实上,没有一个魔法使真的在意这一点。也许在理解到根源的一刻,之前的想法就会发生变化;又或者,根源和那种努力本身是相悖的。

第三法是所谓“灵魂物质化”的魔法。准确地说,冬木的圣杯应该是第三法部分的模拟,它的原理——我相信你已经知晓——就是利用联通根源的一瞬所涌现的巨大魔力以成就第三法。但是,这些魔力也可挪作他用——比如在联通根源的瞬间,对世界做出改变,这并非没有可能。唯一的遗憾是,远超过你想象之数量的平行世界,正是因为这样的污染,被抑制力无情地碾碎了。如果是其他愿望——在魔力和抑制力的允许范围之内,也许有达成的可能。没有见过那里的“圣杯”,我无法下达确切的判断。

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我感到你的魔术里奇妙地掺杂了时间之要素。剩下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思索。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之上的事情了。

*             *            *

未寄出信件 之九

 

圣诞快乐!这样的祝福对你而言应该并无意义,毕竟你们那时候还没有基督教这种一神宗教——作为魔术师我肯定也不是信徒——也有人说这日期的选择和古老的农神节乃至密特拉教有关。但是节日本身并不是件坏事。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每年我妈妈都会烤火鸡?没尝过她的手艺是件令人惋惜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记忆美化了那个味道。)当然,少不了的就是在下午的时候等着女王的演讲——就算我们是魔术师,这些地方还是充分传统的。

突然写起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可能这是因为我这几年第一次没有在阿契波尔特家度过圣诞的缘故——魔术协会的圣杯战争部门真是挑了个绝佳的时机,谁会怀疑一群和其他人宣称要去度假的魔术师们实际上蜷缩在时钟塔的某个小会议室里商讨着远东那场仅限七人的战争呢?反方面想想,这真是有趣,当你必须去参加那些舞会和宴会的时候,你只会觉得无聊透顶;但当你缺席一次,你又会感到怀念。坦诚地说——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担心阿契波尔特小姐。那孩子算是我的雇主,但另一方面,她就像是我的家人。你大概不会在世界上找到我们这种相处模式的家庭了——从来都只使用敬语,冷嘲热讽和正常对话所占的份额不成比例,在写信的时候反而要比面对面更坦诚。可是如果你要我只拿一个词汇来定义这种关系,我就只能想到“家人”。对于在世界上彼此都是孤立无援的人而言——这个词汇本身就是一种温暖。

当然我没有忘记玛凯基夫妇。我出去旅游的时候总会给他们寄明信片,但从未留下自己的寄件地址。他们也是我曾经视为“家人”之人——尽管那开始于我并不牢靠的催眠魔术。我想,到了最后两位老人都明白了他们和我并无实质上的血缘关系的事实,可是在圣杯战争结束后我留在日本的几个月里,他们对待我的方式从未发生变化。我承认,在两次回到冬木的时候我都特地去了玛凯基家。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他们——但是我不敢敲门。

并不是害怕被拒绝——我知道他们并不会拒绝我。我害怕的是他们会问起我亚历克斯的近况。

而我没有办法简单地回答“他很好,就是我们最近没有联系”。就算是客套的话也一样。在他们面前,这太过困难了。

我想我大概是被伦敦的节日气氛影响了。其实想想这一切没什么不好——现在城内静极了,就连教堂的钟声也要比平日显得悠长。我怀揣着所有的算计和阴谋踏过人迹稀疏的街道回到我的家,打到一半的大战略V还在等着我。虽然明白那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忘记关游戏机的缘故——可是我还是生出了某种错觉,就仿佛曾经有人在那里玩到一半又起身离开了。

真是可恶。圣诞节总会有些奇迹发生,从小读过的故事里这么告诉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幽灵都会出现在固执而孤独的老人面前,告诉他他错过了什么——那些欢乐、友情和爱本来能够能使他成为一个更快乐也更好的人,这让他痛改前非,故事在大团圆中结束。——至于我,我不需要三个幽灵,我只想看见一个人。

不,你还是不要来了。我大概没办法在一天之内变成更好的人。我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去前进并且奋斗——但是因为这再开的圣杯战争的缘故,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着,如果我再一次去到那片战场上的话,在我身边的英灵究竟会是谁。

也许我会将自己再一次地投入那片漩涡吧,不顾我曾经向着阿契波尔特小姐立下了怎样的誓约。也许,如果那是我见到你的唯一可能的话。

*             *            *

15.3.2005  山毛榉街 伦敦

阿契波尔特小姐,

我相信这会是一道让您感到安心的消息:魔术协会最终接受了圣堂教会的推荐,决定派遣来自“保菌者/God'sHolder”家族的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作为协会派遣魔术师参加将于一年后开始的圣杯战争。作为赤枝骑士一脉的传承者,她本人便具有能与Servant匹敌的体术与魔术。

我不知道这是否能够保证她的胜利,就算这次的战争间隔如此短促,根本不会有太多的魔术师得知此事也一样。那片战场是深不可测的漩涡。我想我们都从未想过凯奈斯先生会在那里失败,但事实却和我们的确信背道而驰。

请您无须继续担心。我还没有无谋到以四阶级的程度就再度踏上那片战场。但是,如果有那样一天,我相信您也无法阻止我在那时的决意。

 

您真挚的,

埃尔梅罗二世

*             *            *

13.4.2005  时钟塔 伦敦

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小姐,

鄙人埃尔梅罗二世仅代表魔术协会圣杯战争委员会请您于五月一日之前回到伦敦。您手头的其他工作均可在见到此信的时候中止。我将在时钟塔等候您的驾临。

 

您真挚的,

埃尔梅罗二世

*             *            *

8.5.2005  时钟塔 伦敦

阿契波尔特小姐,

您在上一封信里曾经和我提过马克雷密斯家族的传闻,当时我还在心里觉得不太可信,但是现在我发觉事实恐怕比您所言更为严峻。

巴泽特·马克雷密斯可以说是完全抱持着对魔术协会的憧憬才以少女之身来到了伦敦。但是协会给予她的却只有不公的待遇。您知道作为“封印指定”的执行人这份工作在一般魔术师眼中的观感:那是份和死刑执行人无甚区别的工作。糟糕的名声,毫无保障的工作和不成比例的报酬,如果不是这样的可以算得上异端的家族,魔术协会怎么会愿意把珍贵的棋子投入毫无保障的战争之中呢。但是面对着那位女性,我却除了让她加倍小心之外,什么也无法明言(在我自己也只比两眼一抹黑强那么一点的状态下)。

我希望这次的战争能够不要那么残酷。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埃尔梅罗二世

*             *            *

15.12.2005  时钟塔 伦敦

约翰和莎莉,

谢谢你们的邀请。在你们爱丁堡的家中度过寒假——这件事只要一想就令人心旷神怡,韦弗利也绝对会高兴能够在各种小事情上帮忙(阿契波尔特对于将魔术以这种方式使用始终持保留态度)。我仿佛都能听到壁炉里木柴的噼啪声、闻到莎莉拿手的烤小牛肉的香气,在舒适的扶手椅伴着一杯热茶、和你们度过愉快而富有意义的夜晚,还有小公主,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但是——请原谅我用这令人讨厌的转折——阿契波尔特小姐已经严令我在寒假返回庄园,而且估计不会允许我那么轻易地外出。这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我会怀着对你们的想念度过这个冬天的。

再次多谢你们的邀请。

 

你们的老友,

韦伯

*             *            *

1.3.2006  圣堂教会 冬木

阿契波尔特小姐,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了。

即使在我踏上冬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蒙着阴霾的冬日天空还是让我生出了错觉。可以确定的是,高涨的魔力确实消散了——有什么被造成了还是未知之数。既然我们的世界没有出现根本的改动,那么许下的至少不是牵涉深远的愿望。但是,一度观测到的根源之涡却是确实之物。没有出现十年前冬木大火一样的灾害可以说是幸运不过;失踪的人数却还是上涨了。考虑到这次的战争达到了呼唤“根源”的程度——这种程度的损失应该算是可接受的范围。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一个人也没有。应该留在圣堂教会的监督者不知所踪,也没有得到关于马克雷密斯的任何报告:我暂时盘踞了空无一人的教会,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谨以此信告知您我一切安好。

 

埃尔梅罗二世

*             *            *

15.3.2006  圣堂教会 冬木

魔术协会圣杯战争委员会,

鄙人,埃尔梅罗二世谨在此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初步调查结果呈于委员会。由于时间所限,此报告仅包含确定的基本事实。

一、第五次圣杯战争没有造成和第四次相同的大规模灾害。但是,普通民众的失踪和死亡数量仍然达到了不可忽视的数量。民间对最近出现的失踪事件有一定数量的争论,不过没有任何言论接近事实核心。综上所述,可以认为第五次圣杯战争仍然在保守“神秘”的大规则下运行。

二、大圣杯已经完全被关闭。残留的魔术回路已经停止运转,积存的魔力也已消耗殆尽。如果没有意外,恐怕圣杯战争将不会有再开的可能。

三、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共同派遣的监督者言峰绮礼,和魔术协会方的Master巴泽特·马克雷密斯均行踪不明。搜索仍在进行,不过二人在战争中死亡的可能性极高。

四、御三家之一的艾因兹贝伦家,其城堡及林地遭受了不明魔术的侵蚀,机能处于全部停摆的状态。考虑到当时的侵蚀状况,鄙人认为若有人牵涉其中,不可能于该魔术下幸存。目前没有得到艾因兹贝伦Master的更多消息。为了更透彻地研究这一魔术、并避免更多牺牲者的出现,艾因兹贝伦的林地已经封锁起来。

五、同样身列御三家的间桐家只余下一名女性魔术师,名为间桐樱。她的家人全部在战争中死去,少女似乎因为受了过大的刺激,目前还处于神智不清醒的状态,被远坂家主纳入保护之中。

六、作为冬木市的管理者,身为远坂家家主的远坂凛表示她没有目击到根源之涡。她虽然参加了圣杯战争,但是在中途就失去了Servant。这或许是她能够幸存到最后的原因。

七、剩余的Master均身份不明。

——以上。进一步详细内容将在返回伦敦之后另行提呈。

 

埃尔梅罗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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